第204章破冰

杨忆眉上了楼，走到关佑宁的房间门口，却看到小陈就站在房门口。她眨眨眼，上前自然而然地问：“他怎么样了？”
  “啊！”看到她，小陈却是瞪大了眼，跟着才猛地低垂下头：“没，没事，刚睡下。”
  “嗯，那你……”
  没等杨忆眉把话说完，房间里忽然走出来一盒小护士打扮的女人。这小护士戴着口罩，所以让人看不清面容和脸色，但是她看到杨忆眉的时候眼睛里似乎是闪过一抹慌张。
  “这是送药的护士。”小陈解释了句，又道：“那我去打热水了，你帮着照顾一下小少爷？”
  杨忆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，但是想不出来，所以只能点点头。
  小陈和小护士先后脚离开了。
  “佑宁。”杨忆眉边叫着人，边走了进去。
  房间里却静悄悄的，一点回声也没有。杨忆眉皱眉，想着怕不是还没睡醒吧。
  她放轻了手脚走进去，果然看到关佑宁躺在床上。
  略无语地看一眼窗外的太阳，杨忆眉好笑摇头。这都已经日上三竿了，还能睡，怕不是在病房养成的坏习惯。
  轻手轻脚走上前，杨忆眉在椅子上坐下来。因为关佑宁背背对着外边，面向墙壁的方向睡着的，所以她看不见关佑宁的模样。
  盯着少年单薄的后背看了一会儿，杨忆眉心底发痒。耐不住心里的痒痒，杨忆眉吞吞口水，悄悄半站起身，越过人想去偷看少年的脸。
  关佑宁有一张相当精致的面容，可以模糊了男女界限的那种。每一次看到那张脸，杨忆眉就会很没出息地脸红心跳。
  这一回也一样，当目光接触到对方微微闭着的眼睛时候，她就被那长卷的睫毛给电的要晕过去了。直到，她看见了少年青紫的唇瓣。
  “关佑宁——”
  一声尖叫，瞬间打破了疗养院的宁静。
  关明欣收到消息的时候，正躺在别墅沙发上发呆。她想了很多的事情，又似乎什么也没想。
  她怔怔然地趴着，整个人都是懒洋洋的。
  有些事情逃避不了，比如她和厉湛清对于“在一起”的认知。
  就是在昏昏欲睡的时候，她收到了关佑宁被送去抢救的消息。关明欣一刹那间是懵逼的，大脑一片空白。
  之前，她是经常会收到关佑宁被抢救的电话。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，似乎就再也没有了，以至于她都忘记了这种感觉。
  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？
  好像就是从厉湛清介入她的生命，两个人在一起开始的。
  她下意识地就要去找这个男人，然后意识到这个动作之后，整个人愣了一秒。硬生生把自己转来转去的脑袋掰回来，她抓起手提包就往门口跑。
  等她到医院的时候，厉湛清已经在抢救室门口了。几乎是于同一时间，两人同时收到的消息。
  厉湛清冷静地安排好了所有的工作，包括缴费和各种手术药物选择，还有风险签字。关明欣就这么站在走廊的另一边，听着男人沉稳地地医生交涉。
  是了，自从和他在一起，她就没有再做过那许多的事情。
  她可以在椅子上坐下，什么也不想，放任着自己盯着手术室门口焦急等待就行。她不需要再强迫自己冷静，强迫自己收起焦急，冷静下来做很多的繁杂手续。
  因为，她和厉湛清“在一起”了。
  这三个字，猛地让关明欣的眼皮子跳了跳。
  在交代完毕之后，厉湛清才揉揉鼻梁。这一回头，他就注意到了关明欣。
  对方脸色惨白，不知道在想什么，就这么怔然地站在那里。跟着她的目光才转向手术室大门，原本就白的脸色更白了许多，毫无人色。
  厉湛清大踏步走了过去，将人带到椅子上坐下。
  两人两个小时前还在争吵，现在却一起坐在了椅子上。
  “是药物交叉感染。”厉湛清开口解释，低沉的嗓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有着回声：“有人加班护士给他更换了药物，被威胁的是护工小陈。现在小陈失踪了。”
  因为更在意关佑宁的情况，所以他交代了人去找之后并守在了这里。
  关明欣的耳边旁边全是嗡嗡嗡地耳鸣声，男人的声音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。她点点头，似乎听见了又似乎没听见，眼睛只是死死地盯着手术室门口。
  等到医生把人推出来，对着她们笑笑的时候，她才松了一口气。这一松，她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。
  厉湛清大惊。
  好在医生就在旁边，很快就检查出来只是情绪起伏太大。
  厉湛清抱着人，看向病床上的关佑宁。本来这阵子都养出来一点肉了，这一倒下那肉嗖嗖嗖又不见了似的，脸色憔悴的可怕。
  “幸好发现的早，抢救及时，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。”医生赶忙开口解释。
  厉湛清点点头：“嗯。”
  关佑宁被推到了病房里面，关明欣就在他的隔壁。
  交代了人守着两人之后，厉湛清到走廊去打电话。现在抽出时间了，该要付出代价的人一个也不可能放过。
  关明欣很快就醒过来了，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关佑宁的病房，看到他呼吸平缓，这才瘫坐在椅子上。
  厉湛清打完电话回去没见到关明欣，大惊失色。好在旁边的保镖提醒在隔壁，他才缓过来找到隔壁。
  在看到坐在椅子上的人的时候，他眼中的暴戾才全然消失不见。
  关明欣若有所感，回过头去。看到站在门口的男人，她微微抿了抿嘴巴。
  “厉总，小欣，吃点东西吧。”杨忆眉也一直在守着，此刻看到这两人情绪不对，赶忙开口出声招呼。
  面前摆了些清粥小菜，顾忌到这几人都是从昨天开始守到现在没吃过东西，所以送来的饭菜很清淡。
  厉湛清沉默地在桌边坐下，关明欣也低头拿起碗筷。
  杨忆眉看看这个，看看那个，埋头吃饭皱着眉头。
  “这个不能吃。”看到关明欣要夹起一个虾仁，厉湛清忽然开口。
  声音有些冷硬，但是又似乎没有，反正跟跟别人说话的语气不一样。
  关明欣一怔，想到可能是刚刚晕倒过后医生的交代，她又把那虾仁给放下了。吃了一口粥，她又“哦”了一声。